阿绥哥的墨痕

我辈既务斯业,便当专心用功。

【汉末三国七夕24h‖曹荀】归来时

·主曹荀中心,提及人的人很多。


·毫无剧情预警,只是想看令君舞剑×


·私货一定会有,ooc歉,所用史料非可考预警。


·七夕无刀,所以有关于奉孝未死亡私设,介意慎入(划重点)


·祝大家七夕节快落!!!!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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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蹄如擂鼓,扬起沉沙一片,墨色良驹从旷野上劈过,似腾云一般。曹孟德马催的很快,一手紧握缰绳,一手挥鞭催马,马鬃随风而舞。


荀彧跟在其后,勉强。


久坐台阁,日日和案牍消磨,回到府中也没有锻炼的兴趣,少年时期六艺样样精通的体力被蹉跎的不剩一半儿。如今荀彧出洛阳,奔大军驻地,与归来曹操汇合,又跨上马奔了几里,已经气喘吁吁。然而他自知道曹操心情畅快,兴之所至,并不阻止,勉强的跟着,直到马蹄声越来越远,远到再也听不见的时候,荀彧也不再匆匆,令自己那匹温顺的白马不必飞驰,正常赶路,自己则在马上气喘吁吁,看着远处红披风离他越来越远。


马匹奔跑时的风声灌满双耳,返程路遥的疲惫稍得到缓解,曹操跑到一棵的树荫下时,已经瞧不见荀彧的身影。他这时候才想起自己逸致高昂,一路催马,荀文若怕不是早被自己甩在身后。曹操翻身下马,放开缰绳任由马去吃草,自己则在树下,将所带的清水灌入喉,等着那个温润如玉的人骑马缓至。


——总之,征伐暂歇,北方初定,此时此刻且不必那样的匆匆。


曹操将水饮了一半,靠在树上,看见连绵的阔野上出现荀文若的影子,不急不缓的向这里赶。等到荀彧来到身边,曹操去牵马,荀文若脚踩马镫翻身下马,动作也算得上利落,只是下得马来,似十分疲惫,喘气不止。曹操同样任由那匹白马自己吃草去,白马倒径直寻曹操的马去了,两只马蹭在了一起。


曹操一笑,“它们倒是熟络。”


荀彧气仍没有喘匀,双颊被热气熏得通红,抬袖用腕上的布料擦着额上汗水,同样浅笑着看着那两匹马儿。


“文若”,曹操把水递给荀彧,荀彧平复气息后接过,喝了两口,将周身有些散乱的衣物打理平整,荀彧这才应道,“想它们也是许久未见。”


“我与令君,也是许久未尝相见。”曹操含着笑意,看着因他此句显得局促的清雅文士,继续道,“相别以来,令君如何?”


荀彧以为说的是许都公事,只因曾经曹操并不多问询他公事,多放他处理,是故还有些诧异,稍正直起腰身来,自思忖若论详细事物,此地不适合细禀,于是便拱手向曹操简言道,“许都皆安,唯待凯旋,请丞相安心。”


曹操摇首,倚靠着树顺势滑下来,不管身着的衣衫,没有顾忌的坐在地上,又仰首看着直身站立,自有风度的荀彧道,“以君为许都之镇,我哪里有不放心的,我问,令君如何?”

荀彧微怔,垂下首与曹操目对,方才领会曹操的意思,自答说,“彧无事,多方事物自能应对,比不得明公,比不得前方用命的将士。”而后,又想思起什么颇重要的事物一样,抬腕振袖,双手交叠,躬身作揖至底,郑重道出,“彧在战之后,未历战场,然而信件往来,自知道胜利来之不易。彧为明公贺捷。”


“文若”,曹操站起身来,坦坦荡荡的由荀彧行了大礼,复双手前伸握住荀彧的腕,将他搀扶起来,“有此胜,君此贺,孤幸甚。”


两匹马儿吃足了草,便又返回他们身侧来,大军战归至此,事物仍多,曹操兴起拉着劳军的荀彧而来,端方的君子也就随他来了,然而此时,无论曹操是否兴尽,都已经到了返程的时候。于是曹操跨上马攥住缰绳,待没歇够的荀彧上马,他便拍马而走,不再图快,刚好让荀彧能够跟随上。一路说些讨袁绍平北方中细枝末节的事,倒不觉得慢,待到达军营的时候,晚上所设的宴已经几乎准备完备。


到达之后,曹操命士兵将两匹马牵回去,和荀彧交代几句后,就去亲办一些必须由他处理的事务,临分开前嘱咐荀彧记得去看郭嘉。


此去乌桓,郭嘉便一病不起,这几天返程路上得军医日日调养,苦药灌得跟不要钱似的,才把气息奄奄的郭嘉从生死线上拖回来,如今他身体仍虚,沉疴未除,但到底是没有生命危险了。荀彧虽在后方,但前方的大事差不多一件没落下,桩桩曹操都说与他听,就算曹操不提郭嘉,他也必定是会去探望的。


一进郭嘉帐中,浓郁的药味儿便铺面裹来,郭嘉仍在塌上咳着,面色苍白,唇无红意,嶙峋瘦骨在单衣下清晰勾勒。即使如此,军师祭酒也没有消停,自攥了本竹简饶有兴致的读着,看得荀彧都不忍心打扰,直到一声轻笑传至耳畔,郭奉孝道,“令君到嘉处,不是来做桩子的罢。”


荀彧闻声,见他还有兴致调笑,知道郭嘉还不至过于难受,便放下心来,眉头亦稍舒展开,缓步走到郭嘉塌旁坐下,抬手覆上郭嘉的腕,“奉孝此处,还差彧这根桩子?”


郭嘉摇头否定,想这清雅的君子做桩不免浪费,郭嘉把手中书卷放于塌侧,笑意不减道,“嘉不抬头,就知道是令君来了”,尚不等荀彧问,郭嘉就自然的说,“若无令君,怕日日都要和这药味作伴,令君一来,药中便加上熏香,嘉不抬头,也可闻见。”


“郭奉孝就是郭奉孝,果然洞若观火。”荀彧笑,也不弗他的意,顺着他的话往下说。


此时又有军士来报,说夜宴已经准备都差不多了,丞相来唤令君入宴,又吩咐说祭酒若不便,仍是留帐中为佳。荀彧摆手教军士回禀,言自己随后即到,军士刚走,又听郭嘉确信的话,“主公关怀太多了,文若,嘉可以去。”荀彧本想劝他留下,郭嘉身体来就经不起折腾,能休息便休息,又听郭嘉言,“此次宴请特殊,群臣毕至,怎么能少的了嘉。”


荀彧见他坚定,也自知这是捷报后的首次大宴,意义非常,又想嘱咐他勿饮酒,话没启齿就听郭嘉继续保证说,“嘉不饮酒,也不等到罢宴,若撑不住便即刻回。”


荀彧见他如自己心中嘱咐无差,便笑允了,与郭嘉一同赴宴去。


夜宴热闹,果如郭奉孝所说,群贤毕至。曹营账下,无论谋士武将,要臣皆至。烛光点燃,将大帐照明,又与青冥借了五分月光,以添盎然意趣。本是战归,众人兴致皆高,觥筹交错,热闹非常。


曹操坐于上首,看台下诸人,见荀公达表情平静淡然如常,抬腕向远首令君敬酒,举手投足间似有欣然。贾文和与程仲德同坐,手持筷子,但酒不急喝,菜不急咥,正相互交谈些事物,深有运筹帷幄之态。荀文若端坐案后,应各方敬酒,都谦和回过,自是温文儒雅的名士之态,郭奉孝虽然体弱,然一手据案,神采飞扬的与将军在聊兵事,也是意气风发。再看诸将领,皆都尽情饮,放开吃,豪爽大气。


眼下各景齐聚,不只是自己帐下,亦有当地名士,曹操扫过人群,见众人如星璀璨,心中豪情万丈,兴致勃勃,不禁也就多喝了几杯,虽不至于醉到拖不起来,但在荀彧宴罢去寻他时,已经意识半模糊,说不出长句。


荀彧给曹操倒好清水,递过去,曹操只将盏中作酒,一饮而尽,清冽泉水浇到喉头,曹操稍迁回来些思绪,不过照样不能算清醒。


不知是酒后真言,还是酒壮人心,也或是两者兼有,半醉的曹操踉踉跄跄走到置剑的架上,竟把剑举递到荀彧手中,趁着五分醉意,曹操一本正经道,“闻君子六艺傍身,剑亦为礼器,可否览令君舞剑?”


倒不是…不可以…


荀彧双手接过剑来,操剑室拔剑出鞘,剑鸣声久不绝,剑刃熠熠生辉,展露寒光,是把不可多得的宝剑不错,但是……


他已不习剑多年,记忆中的一招一式都是在少年时期,而且也仅仅止于强身健体之用,不是不能舞,只是怕成果不尽如人意。但看曹操醉中神色,不忍推辞,兼之剑已拔出,再插回总是不好,便想着明公在醉中便随着他,醒来应是不记得的,便没有顾虑的握起剑来,步致堂中。


荀彧展臂,剑随身而动,无有起势的讲究,也不比武将的虎虎生风,凌然杀气。荀彧带剑而舞,招招式式本来不算精妙,无非是刺,劈,砍,这些普通的动作,然在荀彧做来,便添上名士风流的气质。运招不快,算得上连贯,曹操本来未全醉,如今见荀彧舞剑,酒意已只剩下八成,看荀彧的招数,几乎没有一个动作是奔着人的要害去,但动作又颇能舒展,可见荀彧虽习剑,却没有实战过。


剑是好剑,虽招数不熟,但若舞的人是荀彧,倒也算赏心悦目。曹操心满意足,敛藏了笑意,只为不教舞剑人发现自己已经醒了。直到舞剑人收势,又是气喘吁吁,额上染隐隐汗水。荀彧将剑入鞘,欲悄然放归原位,在取案上剑鞘时,无意间对上的,确是曹操清明的双目,与今日策马出行时无二。


“文若啊。”曹操边唤他的表字,边把剑收入到剑鞘中。荀彧不知曹操何时醒的,如今只想起自己这不入流的招式,可能真的叫曹操看去了,面颊通红,一时不知道如何自处,下意识问道,“明公,您…何时酒醒的?”荀彧想判断自己到底多少被曹操看去了。


曹操边把剑放归原位,边认真的,据实的,毫无保留的说出来荀彧最不愿面对的一个结果:“令君,孤并未全醉,而方才,便已经全醒了。”


“君名士风度,能览之为幸事,幸事。”


“不过孤有一句,令君之剑,当真是……徒有其表,概无实用,仍需精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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